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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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時至霜降，今年選秀大操大辦，國庫裏的銀子折騰了倒是不少。要說國泰民安，楚仲軒治國有法，糧食豐收，邊疆之戰連連大勝，開疆拓土，進貢的番邦使者來了一波又一波，國庫一下充盈起來。
既然民安物阜，太平盛世，那大臣們自然也要操心起皇上的子嗣問題。如今皇上登基眼看著就要四年，後宮妃嬪也漸漸多了起來，兩次大選，可未聽見宮中有一個妃子的肚子有動靜的，皇後也遲遲未立，這算是現下第一大事了。
楚仲軒看著那些老臣上來的奏折，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，千篇一律的讓立後，楚仲軒看的煩了：“小喜子。”
喜公公從門外走進來：“皇上。”
“去讓禦膳房準備只乳鴿。”
“皇上，這……。”喜公公略顯為難，想要勸說，總吃這些油膩的對身子不好，可眼看著楚仲軒不耐煩，就要發了脾氣，只得應聲退了出去。
“你，去讓禦膳房的那個廚子做只乳鴿，快點端上來，皇上餓了。”喜公公使喚了自己的小徒弟小顧子。
小顧子在邊上嘀咕起來了：“師父，這皇上自打回宮後，三天兩頭就要吃乳鴿，那乳鴿裏頭放了什麽啊。”
喜公公賞給了小顧子一個悶頭敲：“皇上的心思也是你能推敲的？做事利索些，趕緊去，”
“是，師父。”
說是這麽說，可乳鴿收拾起來麻煩至極，以往都要等上一個半時辰，今日也不知道怎麽了，這才等了半個時辰，楚仲軒就在裏頭發了脾氣，好好的奏折掃了一地。
外頭的太監和侍衛跪了，喜公公跪在裏頭：“皇上，這，您莫要生氣，生氣傷了龍體啊。”
“不生氣？是他們存心氣我！立後立後，這世間除了立後，朕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嗎？”楚仲軒狠狠的罵那些迂腐不化的老臣，喜公公跪在邊上不敢言語，宮裏頭當差的，還是在皇上身邊的這種，腦子精的很，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，要不然也不會在皇上身邊跟了這麽多年了。
“他們不是要立後嗎，今夜，今夜就讓那個方青鎮的小主過來侍寢，朕倒要看看，有個三兒兩女的，朕還能不能堵住他們的嘴。”
“皇上說的可是那憐安堂的林小主？”喜公公虧得記住了這麽些小主子的位分和身份，這換成別人，誰還記得一個小小方青鎮的林家女啊。
“對，今夜就傳喚她來。”
“皇上，這只怕是不妥。”
楚仲軒一聽這不妥那不妥，更氣了：“朕連寵幸自己的妃子都沒有權利是不是，還得你們這些老狐貍來給朕安排。”
“奴才不敢！”喜公公連忙跪下，皇上的床笫之事他哪裏敢管啊，連忙解釋，“林小主自打進宮後就一直在病中，得了咳疾，這都幾月了也未曾見好。若是皇上今夜要林小主侍寢，這被傳染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進宮就染了咳疾？可找太醫了？”楚仲軒納了悶了，林家女身子這樣不好嗎？倒是和那日日勞累還不生病的小啞巴比不得。
“這……。”喜公公吞吞吐吐的，瞧著坐在上頭的楚仲軒似乎消了些脾氣，又說到，“林小主說是怕生，也不讓太醫瞧，只說挨些日子自當會好。小主不讓宮裏的人去請太醫，也就無人敢去。”
“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倒是會辦事，主子病了不去請太醫，任由主子病著，小喜子，你這差也怕是當膩味了。”楚仲軒將一盞茶杯摔碎在喜公公腳邊，嚇得他全身發抖。
“奴才錯了，是奴才的錯，奴才這就去請太醫為林小主診治。”喜公公爬起來就要走，被楚仲軒叫住：“你等會兒，朕先去瞧瞧，倒是個新鮮事，病了不請太醫的也是少見。”
楚仲軒一時興起要去憐安堂瞧瞧，喜公公只得趕緊準備起來，命人擺駕憐安堂，剛回來準備回話的小顧子看見楚仲軒往外頭走，問了喜公公一句。
喜公公讓他去憐安堂傳信，就說皇上要過去。
憐安堂內。
小啞巴卷了袖子要殺雞，沁心怕小啞巴凍著，在身後哄著：“小主子，您快些將袍子穿上吧，回頭受了凍就不好了。”
小啞巴追著雞，一群宮人追著小啞巴。那雞逮不著，小啞巴也追不上，是鬧得雞飛狗跳。
小顧子進來報信時，看著這場面，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，這哪裏像是宮裏啊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吵鬧的菜市呢。
“林小主可在？”小顧子試探性的問問。
掌事的宮女菀香瞧見了，忙走上前來行禮：“公公突然前來，有何事？”
眾人一瞧，來了個不認識的公公，也都靜了下來。小啞巴也不抓雞了，在邊上安安靜靜的站著。沁心見他安靜下來，趕緊上前將袍子給他穿上了。
“姑姑，您這宮裏頭可太亂了，這皇上就要來了，您可快些收拾收拾吧。”
“皇，皇上要來？公公您可是說錯了？”她家主子都沒受過寵，好端端的，皇上來什麽？
“哎呀姑姑，這哪裏能說錯啊，皇上馬上就要到了，姑姑可快些吧，我還要回去呢。您可快些，快些啊，將林小主收拾收拾。”說完小顧子撒腿就跑。
皇上要來，宮裏頭上上下下的亂成一團，那雞鴨哪裏藏去，還有缸子腌菜，趕緊蓋上送到廚房裏頭去。還有小主子，小主子得趕緊梳洗一番。
小啞巴不知道怎麽了，剛才還在抓雞，現在就坐到了鏡子面前任由沁心和菀香折騰。小啞巴比劃起來，一臉疑問。
沁心年歲比菀香小些，先樂了起來：“小主子，皇上要來了，皇上要來瞧小主子，這可是天大的福氣。”
一聽皇上要來，小啞巴怕了，這不行啊，要是見著了皇上，自己是男子的身份不就暴露了，使不得使不得。
小啞巴撇開沁心的手就往被子裏頭轉，還將簾子給放了下來。
沁心和菀香一頭霧水，菀香卻誤以為小啞巴是害羞，連聲安慰起來：“小主子，您這羞什麽，小主子與皇上遲早都是要相見的。”
小啞巴躲在被窩裏頭“唔唔唔”的搖頭，這邊還在哄著，那邊喜公公人未見聲先到：“皇上駕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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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民安物阜，太平盛世，那大臣們自然也要操心起皇上的子嗣問題。如今皇上登基眼看著就要四年，後宮妃嬪也漸漸多了起來，兩次大選，可未聽見宮中有一個妃子的肚子有動靜的，皇後也遲遲未立，這算是現下第一大事了。
楚仲軒看著那些老臣上來的奏折，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，千篇一律的讓立後，楚仲軒看的煩了：“小喜子。”
喜公公從門外走進來：“皇上。”
“去讓禦膳房準備只乳鴿。”
“皇上，這……。”喜公公略顯為難，想要勸說，總吃這些油膩的對身子不好，可眼看著楚仲軒不耐煩，就要發了脾氣，只得應聲退了出去。
“你，去讓禦膳房的那個廚子做只乳鴿，快點端上來，皇上餓了。”喜公公使喚了自己的小徒弟小顧子。
小顧子在邊上嘀咕起來了：“師父，這皇上自打回宮後，三天兩頭就要吃乳鴿，那乳鴿裏頭放了什麽啊。”
喜公公賞給了小顧子一個悶頭敲：“皇上的心思也是你能推敲的？做事利索些，趕緊去，”
“是，師父。”
說是這麽說，可乳鴿收拾起來麻煩至極，以往都要等上一個半時辰，今日也不知道怎麽了，這才等了半個時辰，楚仲軒就在裏頭發了脾氣，好好的奏折掃了一地。
外頭的太監和侍衛跪了，喜公公跪在裏頭：“皇上，這，您莫要生氣，生氣傷了龍體啊。”
“不生氣？是他們存心氣我！立後立後，這世間除了立後，朕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嗎？”楚仲軒狠狠的罵那些迂腐不化的老臣，喜公公跪在邊上不敢言語，宮裏頭當差的，還是在皇上身邊的這種，腦子精的很，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，要不然也不會在皇上身邊跟了這麽多年了。
“他們不是要立後嗎，今夜，今夜就讓那個方青鎮的小主過來侍寢，朕倒要看看，有個三兒兩女的，朕還能不能堵住他們的嘴。”
“皇上說的可是那憐安堂的林小主？”喜公公虧得記住了這麽些小主子的位分和身份，這換成別人，誰還記得一個小小方青鎮的林家女啊。
“對，今夜就傳喚她來。”
“皇上，這只怕是不妥。”
楚仲軒一聽這不妥那不妥，更氣了：“朕連寵幸自己的妃子都沒有權利是不是，還得你們這些老狐貍來給朕安排。”
“奴才不敢！”喜公公連忙跪下，皇上的床笫之事他哪裏敢管啊，連忙解釋，“林小主自打進宮後就一直在病中，得了咳疾，這都幾月了也未曾見好。若是皇上今夜要林小主侍寢，這被傳染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進宮就染了咳疾？可找太醫了？”楚仲軒納了悶了，林家女身子這樣不好嗎？倒是和那日日勞累還不生病的小啞巴比不得。
“這……。”喜公公吞吞吐吐的，瞧著坐在上頭的楚仲軒似乎消了些脾氣，又說到，“林小主說是怕生，也不讓太醫瞧，只說挨些日子自當會好。小主不讓宮裏的人去請太醫，也就無人敢去。”
“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倒是會辦事，主子病了不去請太醫，任由主子病著，小喜子，你這差也怕是當膩味了。”楚仲軒將一盞茶杯摔碎在喜公公腳邊，嚇得他全身發抖。
“奴才錯了，是奴才的錯，奴才這就去請太醫為林小主診治。”喜公公爬起來就要走，被楚仲軒叫住：“你等會兒，朕先去瞧瞧，倒是個新鮮事，病了不請太醫的也是少見。”
楚仲軒一時興起要去憐安堂瞧瞧，喜公公只得趕緊準備起來，命人擺駕憐安堂，剛回來準備回話的小顧子看見楚仲軒往外頭走，問了喜公公一句。
喜公公讓他去憐安堂傳信，就說皇上要過去。
憐安堂內。
小啞巴卷了袖子要殺雞，沁心怕小啞巴凍著，在身後哄著：“小主子，您快些將袍子穿上吧，回頭受了凍就不好了。”
小啞巴追著雞，一群宮人追著小啞巴。那雞逮不著，小啞巴也追不上，是鬧得雞飛狗跳。
小顧子進來報信時，看著這場面，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，這哪裏像是宮裏啊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吵鬧的菜市呢。
“林小主可在？”小顧子試探性的問問。
掌事的宮女菀香瞧見了，忙走上前來行禮：“公公突然前來，有何事？”
眾人一瞧，來了個不認識的公公，也都靜了下來。小啞巴也不抓雞了，在邊上安安靜靜的站著。沁心見他安靜下來，趕緊上前將袍子給他穿上了。
“姑姑，您這宮裏頭可太亂了，這皇上就要來了，您可快些收拾收拾吧。”
“皇，皇上要來？公公您可是說錯了？”她家主子都沒受過寵，好端端的，皇上來什麽？
“哎呀姑姑，這哪裏能說錯啊，皇上馬上就要到了，姑姑可快些吧，我還要回去呢。您可快些，快些啊，將林小主收拾收拾。”說完小顧子撒腿就跑。
皇上要來，宮裏頭上上下下的亂成一團，那雞鴨哪裏藏去，還有缸子腌菜，趕緊蓋上送到廚房裏頭去。還有小主子，小主子得趕緊梳洗一番。
小啞巴不知道怎麽了，剛才還在抓雞，現在就坐到了鏡子面前任由沁心和菀香折騰。小啞巴比劃起來，一臉疑問。
沁心年歲比菀香小些，先樂了起來：“小主子，皇上要來了，皇上要來瞧小主子，這可是天大的福氣。”
一聽皇上要來，小啞巴怕了，這不行啊，要是見著了皇上，自己是男子的身份不就暴露了，使不得使不得。
小啞巴撇開沁心的手就往被子裏頭轉，還將簾子給放了下來。
沁心和菀香一頭霧水，菀香卻誤以為小啞巴是害羞，連聲安慰起來：“小主子，您這羞什麽，小主子與皇上遲早都是要相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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